还君 十六 (ABO,虐身虐心,这章甜到爆炸相信我!)

庆贺天璇爆炸的甜甜一章。

剧情好像在崩坏哈哈哈哈!

我高兴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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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虽说王府与裘府仅一墙之隔,但陵光自打搬来后也没有与裘振在朝堂外见过一面,连给裘老将军上柱清香,也因为有孕忌白事只能请公孙钤代劳。

      三月正是牡丹花季,小时候母妃带陵光来过裘府,那是他与裘振第一次见面,后院里种满了馥郁的牡丹花,据说因为裘夫人最是喜欢。

      都说牡丹真国色,年幼的陵光并不晓得,他只记得那日陪他玩耍的小哥哥,勇敢地驱走看门的恶犬,摘下一朵开得最好的牡丹递给哭得满脸是泪的他。于是成年后,当他第一次闻到自己的气味是牡丹花香,暗暗欣喜了一阵。

      裘振可在家中,他又在做些什么?

      陵光理着书架,不由发散了思绪,一不留神手中的书卷滑落。因医丞提醒过他,孕初不要做过大的动作以免伤及胎儿,他不敢直接弯腰,便半蹲下身子,也没留意撞到了个摆设,“哒”的一声轻响。

      陵光起身打量那尊摆设,一只手掌大小的铜鱼,按上去向下一压,便感觉到里边的机括打开了,向左拧动,随着齿轮滚动的声响,书架倚靠的墙壁竟推开了,露出一条暗道来。

      王后是有多想让他和裘振发生点什么,一墙之隔还不够,地道也给准备了。陵光哭笑不得,他答应过公孙钤不再明知是陷阱还要踩,本应关上暗道当做什么也没发生,但当他的手按在机关上正要拧回去时,仿佛闻到暗道那头传来的牡丹花香。

      他定定站着,许久,抬起手,点燃了案上的烛台,端在身侧,抬步下了暗道。

 

      “公孙大人!”

      因为御史台来了几封急件,公孙钤在休沐之日也未休息,宫中的主事急冲冲进来,将手中一个匣子呈上。

      “公孙大人,这是陵光殿下府邸的地契、财物的文书,宫人愚笨近日才整顿出来,王后娘娘命老奴送到王府去,可就在刚刚,王上欲往宫苑赏花设宴,老奴赶着去伺候,实在分身乏术,又不敢将此大事交托于他人,不知大人是否可以……”

      “无妨,便由下官交予殿下吧。”公孙钤见主事急得冒汗,一直陪笑脸,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,接过匣子让他先行。

      主事走了一段又折回来,说道:“还请大人清点一番,若是缺了什么老奴立刻着人补上。”

      “这是殿下之物,下官不便打开。”

      “您是殿下的夫婿,不打紧的。如果离了这才发现少些什么,被旁人说是老奴贪墨就……”主事哀求道。

      陵光当不会怀疑他私藏己物,公孙钤打开匣子,将里边的文书匆匆过了一遍,竟发现府邸的地图画得颇为精细,不像一张房契证明,更像一张行军图,府中院落联系绘制得一清二楚。

 

      暗道的尽头果然是裘府,陵光灭了烛台随手扔在一边,绕出假山,此处正是裘府后院。

      裘府的主人虽然离去三年,但忠心的家仆一直悉心打理,此时牡丹盛放,硕大的花朵压弯了枝条,摇摇欲坠。陵光流连花丛中,仿佛一个赏花的来客,任记忆一幕幕袭来。

      “殿下!”裘振看到陵光,惊道,他还戴着孝,三步作两步跑上来,“您为何在此?”

      “假山后边。”陵光只道。

      裘振忙前去查看,返回时看见陵光依然一副悠然的模样,叹气道:“明知不该来,为何还来。”

      “这花开得真好,我们一同走走吧。”

      裘振没有接话,沉默了一会才道:“末将看得出,他待你很好。”

      陵光兀自盯着一朵开得最艳的牡丹,抚过它厚重的花瓣,道:“你以前说过,每年牡丹盛开的时候,都会陪我找出这园子里开得最好的一朵。”

      “……”裘振注视着陵光的后背,“可过去的三年,末将都未曾陪您赏过花,将来,也会是另一个人在您身边。”

      陵光回头与裘振四目相对,其实他早已觉察到,自从回来后,裘振就刻意疏远了自己,残酷的答案近在咫尺,他颤抖着双唇问:“所以,裘振是不要陵光了。”

      “殿下说笑了,殿下是浴火的凤凰,总有一天振翅高飞,带领天璇称霸这钧天大陆,裘家愿效忠殿下,为君驱使,万死不辞。”

      “我问的是陵光,不是天璇的王子。”

      “末将虽名为抚远将军,此刻不过一个面上风光的囚徒,无力助殿下一臂之力。而殿下已有大树荫庇,大风相扶,为何还要犹疑不决,做出不理智的举动来。”

      陵光凄厉道:“只要有你在身边,我同样可以拿到属于我的东西,护佑魏家和裘家!”

      “可您已经做过选择了。”裘振递过一把短剑,“此物物归原主。”

      这是陵光三年前临别时赠与他的短剑,见陵光不肯接,裘振拉过他的手,轻轻将短剑搁在他掌心上,背过身,闭上双眼,道:“过去的事,便忘了吧。”

 

      有的事一旦做了,就不能回头了。

      魏玹辰曾提醒过陵光,陵光也劝说过自己,但人啊,总是心存着侥幸,以为这世界会有两全之法,不负如来不负卿。

      事实上,公孙钤对他用情至深,论情,他不可辜负。

      公孙家倾全族之力为他谋利,论义,他不可背叛。

      裘振是忠义之人,不可能愿意与他背信弃义,过河拆桥,更不会放任他在危险边缘铤而走险。

      还有这孩子,虽然只有三个月,陵光已经感觉到他在自己腹中慢慢成长,他又如何能对着孩子说,母父水性杨花,背弃你的父亲追寻旧爱呢。

 

      公孙钤心事重重敲了许久门,阿九明明说陵光就在房中,却迟迟等不到回应。公孙钤心下不安,直接推门而入,见陵光抱着一把短剑瘫坐在床榻上,神情萎靡,目光呆滞,怕他要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举动,立刻上前抢过短剑放在一边。

      陵光没有反应,任凭他抢去短剑,仍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不言不语。

      “殿下……殿下若真不想要这个孩子……明日臣去找个相熟的医丞……”

      陵光慢慢看向公孙钤,这个男人仍然如松柏般挺直腰背,但神情悲伤得似乎下一秒就要垮掉,喉结滚了一圈,仍艰涩得未能继续说下去。

      “没有,我没有不想要他……”陵光将头抵在公孙钤的肩膀上,蓄了许久的眼泪一滴滴落下来,湿了两人的衣襟。

      人生有八苦。

      有人求不得,

      有人爱别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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