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与剑 三十三(钤光,强强,芭蕉开花Yo~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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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、本文古早老套梗,人物身份私设,黑化,大乱斗

2、LO主专注虐文一百年,搞搞事死死人很正常,纯洁玻璃心慎入

3、本文其他章节戳❀花与剑全文集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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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六十四)

       陵光封王一事已尘埃落定,但封禅典礼仍需时日筹备,就在这段时间里又发生了一件大事——丞相公孙闵向焸栎递上辞呈,告老还乡。

       公孙钤走进祠堂时,公孙闵静静对着神台上公孙世家历代先祖的牌位许久,他没有看公孙钤,只说了一句:“跪下。”

       公孙钤低头走到祠堂中间,没有跪上蒲团,而是直接跪在冷硬的石板上。

       “为父虽然知道你自小立志肃清宇内,开疆扩土,但也以为你饱读先贤之书,应知进退。为臣,忠于君王;为子,孝悌为先,为父不知你是如何能下决心做出此番举动?”公孙闵的言语中听不出波动,平静阐述着,见公孙钤不答,又话锋一转:“为父记得十年前,送出质子那段时间,你大病过一场,你母亲甚至不允许我探视,可是发生了什么?”

 

       十年前,公孙家宅。

       公孙钤持笔快速书写着,内心已急得冒火,但为了陈词清晰表述准确,按捺住焦急,一字一句斟酌着。待墨迹干了,忙封好揣进怀里,向外奔去。

       房门处一人拦住了他,此人是公孙家幕僚,也是公孙钤的启蒙老师——宁明。

       公孙钤请求道:“老师,您放我离开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公子,在下已同您说过,送质子入钧天一事已定,您不该再掺和进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公孙钤双目通红道:“钧天贪图享乐残暴不仁,我天璇何错之有?不如趁势起兵自立,好过苟且妥协。质子……历来质子岂有好下场,难道王上舍得吗?我已陈情一封,望递与王上!”

       宁明不为所动;“且不说公子您无功名在身不过一介伴读,此事乃王上与众臣商议之果,又岂会因您一言改之,若是惹怒今上,恐降罪公孙家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道之所存,虽千万人,吾往矣。”公孙钤虽不愿与师长动手,但迫于情况便使了武艺脱离钳制,就在摆脱宁明之际却围上一群家兵封住他的去路,他的母亲在其后,挥手命人将他关进房中。

       “钤儿,莫生事端,禁足反省,好自为之。”

       彼时,公孙闵忙于周旋各方极少回家,母亲便以公孙钤突发疾病为由将他囚禁房中,派人严密监视。公孙钤逃跑无门,万念俱灰,日日透过窗纸望着天亮天黑,他以节食来反抗,水米不沾,任宁明日日相劝也不为所动。

       不知过了多少时日,他已经虚弱得奄奄一息,宁明打开房门唤入大夫,他还想挣脱过来扶起他的仆人,只听见宁明说道:“陵光殿下已经前往钧天,公子现下如若死了,还有谁能记着殿下,将他带回天璇呢?”

 

       当年的公孙钤无力留下陵光,老师劝他静待待羽翼丰满,图后再谋。这丝火苗从未熄灭过,随着陵光的归来愈燃愈烈,待到今时,公孙钤终于有了选择的机会和能力。执念也好,情欲也罢,总归将那些先贤原则都焚毁,所能感知的只有最初的渴望而已。

       君臣和门楣,出身寒门的好友仲堃仪并不能理解,但对于世家长大的公孙钤却是一道无法跨越的心灵枷锁。在瑶光,他设计铲除伍耽,逼死瑶光王,这一出出下作阴险的狡诈之计都不是公孙钤的为人处世之道,并非不能,而是不愿。只是这是陵光能早日在天璇立足的关键一步,是天璇张开羽翼征伐各国的第一步,他不做又有谁能做呢?

       公孙钤抿唇,久久沉默着,没有回答公孙闵。

       “其实,钤儿要比为父强得多。为父眼见公孙世家衰败,心有余而力不足,靠着你姐姐的婚嫁攀上汪家的高枝,忘了祖宗的家训去做那追名逐利的小人。”公孙闵自嘲地摇摇头,“你却不同。你有才华且心性坚定,舍得那些身外的俗名,敢凭着能力一展抱负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父亲……”公孙钤抬头望着公孙闵,眼里流露出孺慕之情。他知道父亲对他期盼殷切,背弃门楣,他最对不起的就是自己的父亲。

       “罢了。公孙氏上了汪家的船也是为父无能之举,你既有能做自己想做之事,为父无权反对。你能投靠明主倒也值当,只是陵光……与公孙家毕竟结有旧怨,吾观之,他也不是善与之人,你……还是多加小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公孙钤握拳低头,一会又缓缓抬起头,眼中满是决绝:“心之所向,无惧无悔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好……好……”公孙闵点头,“为父此去不会再涉朝堂,也会向现在朝中与公孙家有故的官员说明情势,以后他们继续追随汪家也好,辅佐陵光也罢。为父只希望若有朝一日他们需要你相助时,你能略尽绵力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公孙闵拱手跪下朝先祖牌位三叩首,朗声道:“吾儿公孙钤,叛主谋逆,现任家主公孙闵禀明列祖列宗,废其身份,剔出族谱,今后其所行所止,皆与公孙氏毫不相干。”

 

(六十五)

       公孙钤站在廊下发呆许久,陵光本想放他一人冷静,就去处理其他事务。如今陵光已手握大权,不必再掩饰什么,将府内的人员全部清洗更换。忙了一圈回来,见公孙钤还保持姿势一动未动,心下不安,缓步走到他身侧,伸手扯着他的衣袖,轻声问:“你还好么?”

       公孙钤转头朝他笑了笑。陵光抬手抚去他脸上的笑意:“心里不舒服的时候,就不要勉强自己笑,至少对我不必。”

       公孙钤左手环着陵光的腰身,右手取下他放在自己脸上的手,神态有些疲倦,但言语清晰坚定:“我辜负了父亲的期望,但我自认所做的一切都没有错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嗯,陵光不会让公孙失望的。”他的左手张开,与公孙钤的右手十指紧扣,两人视线交接,离得很近,呼吸相闻。

       陵光低头错开视线,低声道:“我已让你的车夫先行回府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哦。”公孙钤没有跟上节奏,下意识应了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陵光没好气地快速瞥了他一眼,暗骂一句“呆子”,又扭头露出泛红的颈脖,羞涩道:“就是说,你今晚回不去了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今晚月色如练,庭中花树随风轻摆。

       “咔哒”一声脆响,哦,原来是墙角那棵芭蕉树开花了啊。

 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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