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真的是来治病的 十六 (全员主钤光,神仙下凡大乱斗)

        十六、我是从天而降的反派

        陵光把酒坛子上的泥土擦干净,捧着脸盯着看,心中十分纠结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对自己的酿酒技术有十分自信,但天界产的是奇瓜异果,用的是琼浆玉露,制成的酒天然的芳香四溢,口感醇厚。现下取了凡间的材,不知会不会影响水平?

        纠结了小半日,陵光还是决定把酒开封试一试,取出之后换个好些的酒具一齐当礼物,也显得他这个王活得有品位不是?

        他小心地揭开蜡封,解下紧扎的麻绳,满怀虔诚和期待地把坛口上的红布轻轻拿下来。刺鼻的酒气扑面而来,陵光只觉头脑发晕,金星绕目,鼻息之间全是直呛喉管的辛辣,连坐也坐不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凡间的酒,而陵光也是凡间的人,甚至是个酒量远没有自己想象中大的凡人。以他酿酒的手法,提炼出的酒精烈度太大,自己连闻一会儿都要醉过去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寝殿外,公孙钤不情不愿地跟在丞相后边,等宫人通传。

        越支山南突然冒出一个名为遖宿的国家,以前深居山的那一头,一直未被世人所知。近来,遖宿倾举国之力,硬生生挖通了山体,游商行贩走入钧天大陆。这次,遖宿王更是派遣使者,邀请各国参加开国大典。

        莫名其妙冒出的国家,看起来还牛气冲天,平日里就各自捅刀的四国绷紧神经,生怕哪里杀出来一个不要命的。

        遖宿国书丞相三日前就递给了陵光,但陵光似乎完全没放在心上,没有表态。所谓“皇帝不急太监急”啊,丞相只得拉着副相一起面见陵光,求赐谕旨。

        丞相心明眼亮,早看出公孙钤和陵光生了龃龉,这次借着由头硬把他给拉过来。此时见他仍是不积极,立即开启正常操作:“公孙啊,你这不对啊!”

        公孙钤懵住,怎么明明受委屈的是我,您老人家一上来又直接先扣了顶帽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知道最近你让王上多难过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下官不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王上身边的近侍告诉我,王上在宫苑呆了半日,屏退左右,独自一人偷偷哭泣,还在梅树下挖了个大坑,把流下的眼泪啊都藏进坑里。”丞相说着说着都要哭了,用袖口蹭着自己的眼角,“吾王真是可怜!”

        有这么严重吗?公孙钤腹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或许王上是在为国事忧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丞相瞪大眼睛,难以置信地说道:“公孙啊公孙,我真没看出来你是如此负心薄幸的小人。以前明明是你恋慕王上,穷追猛打,现在得了王上的身子和心就弃之如敝履,还有如此多不着调的借口来脱罪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下官真没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丞相还要发作,传话的宫人低着头出来,支支吾吾地说王上身体不适,不宜见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哪有什么不宜!”丞相大手一挥,“既然身体不适,那就更应该去看看王上的情况!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完他给公孙钤使了个鄙视的眼色,公孙钤头皮发麻只得走在前面进了寝宫。

        迎面便是醉人的酒气,浓烈得让人睁不开眼。

        陵光俯倒在桌案上,听到动静回光返照般直起脖子看向来人。见是一抹熟悉的蓝色身影,他自嘲地嘀咕:“真是醉了,还能白日做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而公孙钤见此情景,一肚子的怒气立刻直冲头顶,愤怒地一甩袖道:“青天白日,帝王理应勤勉理政,不想竟在此醉生梦死,荒淫度日!”

        陵光虽然眼睛睁着,脑子里完全一片浆糊,只看到这梦里的公孙钤又开始叽里呱啦地说六行,不由得咧嘴笑了,配上他凌乱的衣冠,看上去有点儿傻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下公孙钤更是气极,也不再理努力措辞的丞相,径直离去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遖宿之事不能再拖,公孙钤直接写了本自请出使的奏折让丞相呈递王上,然后也不等回复开始兀自收拾行装。

        酒醒后的陵光知道了因果前后,心态爆炸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明明是好心好意要给公孙钤庆生,把他自己的珍藏都挖了出来。又担心款待不周,尝了尝酒,害得自己晕了一天一夜。这正主可好,给他一顶昏君的帽子两脚踹脸上,连解释都不让说。

        呸!遖宿?

        从来没听说过,明显突然空降的国家,一定是司命开始乱改剧本。此去必然有诈,陵光本来不想去掺和,但公孙钤非要找死,那就让他去死好了!

        陵光执朱笔在奏折上打了个圈,扔回给丞相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四国的使臣陆续到了遖宿,在典客署里,四位许久不见的老朋友再度重逢。大家都升官了,行为举止似乎也跟着有了变化。

        仲堃仪和齐之侃仇敌见面分外眼红,但各持身份开始端着说话。从太阳到月亮,从星星到人生,互相试探,伺机打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听说仲大夫被提拔为天枢王堂下贵客,已经许久未得出过门了。今日居然能在千里之外的遖宿相遇,不会……是偷偷跑出来的吧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听闻天玑王染恙,齐将军守在床榻终日衣不解带……哦,或者是衣不蔽体,怎么能偷闲至此地?不怕天玑王醒来找不着你?”

        公孙钤来得迟些,慢步走过来。在一旁看戏的慕容离先见着他,微微弯腰示意,公孙钤也抱拳回礼。

        抬杠的二人见着公孙钤,话音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    慕容离道:“公孙兄,齐将军和仲大夫等了你许久,都有话要与你说道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可仲堃仪和齐之侃如临大敌,脑门上竟留下了几滴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仲兄?”公孙钤先向仲堃仪施礼。

        仲堃仪连连摆手,嘴巴像被拉上了链条,一句话也不说。见公孙钤疑惑,他突然从怀中抄出一个本子和笔,写下几个字:“不能和你说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为何?”公孙钤问道。

        仲堃仪提剑将剑鞘展示给众人,那正心的宝石颜色有些奇异,波纹荡漾,似乎是个什么机关仪器。

        原来孟章给仲堃仪装上了一枚新发明的机括,可以将他的言语传至千里外孟章处,以此来监视他是否又在招蜂引蝶,特别是招一位名唤公孙钤的蜂蝶。

        齐之侃见状立即大笑嘲讽:“哎哟,天枢王的小聪明都用在仲大夫身上了,如果能放在真的国事上,天枢也不会穷成这副模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公孙钤道:“齐将军,不可妄议他国君王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齐之侃听到公孙钤的声音立刻闭嘴。腰间一撮柔软的白虎毛晃悠悠地摆动,让他想起临行前,蹇宾在他耳边说的话:“如果小齐再去和那位公孙佳人跳舞,本王就把小齐的衣服脱光,绑起来,用这撮毛搔你的脚底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一阵哆嗦,脚底板都开始痒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慕容离冷笑一声,无趣地说道:“不知这位遖宿王,是个怎样的人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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